经过林清粥的开导,陈未明慢慢述说自己依旧记得起来的画面,最终确认。
他完整丢失了昨天一整天的记忆,甚至对前天的记忆也不那么清晰了。
几乎可以确定是非凡能力的问题。
但为了宽慰陈未明,林清粥还是打了辆车去医院,准备下楼前找到嘉丽特。
“你有没有什么发现?”
林清粥神色严肃,不是非凡力量的话,没道理无缘无故恰好少了昨天的记忆。
但她并没有什么发现,所以来问实力比她更强,而且刚结成同盟的嘉丽特。
嘉丽特没让她失望,点了点头,严肃道:
“我感受到了魔法的残留。”
魔法……
林清粥深吸口气:魔法是一种神奇的力量,虽然圣言术的力量展现也很神奇,但从某种角度讲和魔法格格不入。
圣言术的力量来源于圣殿供奉的上天使,是祂在人间力量的化身,而魔法则是和充斥自然的小精灵沟通,并在它们帮助下展现出来的力量。
故而两者虽然形式接近,本质却完全不同。
同时,相对于圣言术,魔法的使用者更多:几乎是只要掌握正确的沟通方法,任何人都可以顺利使用。
而似乎是力量间的排斥,学会圣言术的圣殿人完全无法使用魔法,即使是最低阶的小火球也一样用不出来,故早期圣言术使用者进行了深入的开发,来应付复杂的魔法。
即使已经迈入非凡领取,对林清粥而言,魔法依旧充斥着浓浓的神秘色彩。
没想到未明哥哥的失忆居牵扯到魔法。
“魔法的话……我们有办法吗?”
她指的是用圣言术解决失忆魔法的办法。
嘉丽特有点犹豫:
“办法是有的,但需要借助一些特殊的圣物,比如圣物3-01,圣言精灵。它寄存在一枚钻石中,是少数愿意和圣言术使用者沟通的精灵,通过它就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魔法,包括失忆咒和它的解除。”
嘉丽特顿了顿,继续道:
“但除了少部分保存方式特殊的圣物,绝大多数圣物都存放在圣殿的各个教堂内。遗憾的是,至东国国内没有我们的教堂。”
林清粥疑惑:
“张神父的教堂不是吗?”
嘉丽特摇头:
“那只是他的临时住所,你也知道,那里只是用圣言术简单得进行了‘屏蔽’,手段太低级,不具备成为教堂的资格。而且张神父他并不是圣殿的核心成员,不可能带着圣物来到至东国。”
“那这样一来,我们岂不是没办法对付魔法师?”
嘉丽特笑笑:
“我们无法使用魔法的原因是被小精灵被厌弃,同样的,对我们施加的魔法也会因为小精灵的厌弃而使用失败——换句话说,小精灵讨厌我们的气息,只想远离我们。”
那位上天使到底对小精灵们做了什么啊……
“不过这也要依情况判断,并不是说我们就对魔法免疫——具体的论述起来很复杂,涉及到力量本质性的一些诠释。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了:等以后有机会圣女殿下你得去补补课,张神父的教导毕竟还是太浅薄了。”
林清粥点头,接着想到一个可能:
“会不会是那个触龙苏怀月搞得鬼?”
嘉丽特摇头:
“我从来没听说过触龙还会使用魔法的。从以前得一些典籍上判断,似乎同我们一样,触龙术的使用者也无法使用魔法,具体原因不清楚。”
“既然不是苏怀月,那未明哥哥的身边什么时候出了一个魔法师?”
林清粥咬咬嘴唇:她本以为自己进入非凡领域后,能比较容易得达到和陈未明……的目标。
但现在才意识到,自己的未明哥哥身边好像也藏着一个秘密!
“调查起来不会很复杂。”
嘉丽特分析道:
“陈先生丢失的是周六一整天的记忆,而昨天的他没有时机接触魔法师,再加上圣女殿下你说的——‘昨天早上陈先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’这一事实,那么对方施术的时间可能比昨天早上更早,也就是周五。这天陈先生应该有课,我们可以先去学校看看,说不定从陈先生的行动轨迹中找到魔法的痕迹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林清粥点头,而后苦笑:
“不过我们得先送未明哥哥去医院。”
……
站在大学门口,陈未明觉得有些恍惚。
在医院里他接受了医生安排的众多检查,最终得到了没什么大事的结论。
这让他很是疑惑,不明白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医院出了问题。
在林清粥的劝导下,他决定来大学看看,说不定能找回点记忆。
三人行走在东山大学的绿荫路上,金发修女嘉丽特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,不停扭头张望。
“你没来过大学?”
林清粥好奇。
“来过,不过我上的都是圣殿安排的学校,设施很破。”
嘉丽特看着周围的崭新建筑,笑着说:
“我从来没听说过东山大学,没想到它居然这么漂亮!”
陈未明好奇嘉丽特上的什么大学,得到了一个让他沉默的名字——那是间有数百年历史的世界顶尖学府。
三人先去了陈未明所在的宿舍,接着是图书馆等地,都是上周五陈未明去过的地方。
但都没什么发现。
最后三人来到教学楼,坐电梯到五楼,顺着走廊去往周五最后一节课的教室。
上完最后一节课陈未明就回家了,当天晚上就没出门。如果问题出现在学校里,这就是最后一站。
在走廊行走过程中陈未明习惯性得看了看楼下,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下方匆匆走过。
林清粥好奇凑过去看:
“那是你们班的张宏?”
两人关系亲密,林清粥经常来陈未明的班级找他,所以对陈未明的同学也有些了解。
“好像是宏哥吧。”
陈未明也有点不敢确定:
“可能是,不过宏哥周末通常都去做家教的,难道最近有其他事吗?”
宏哥也就是张宏,他是班级的学习委员,曾经当过兵,年纪比大部分同学都大。
陈未明以前遇到一些事,拜托张宏才搞定,两人关系不差。
暂时忽略掉这件事,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教室门口,刚到嘉丽特就皱起眉头,语气深沉道。
“我感觉到了魔法的气息。”
陈未明好奇打量她一眼:这美女不会是中二病吧?
果然是魔法吗?
林清粥眉头一皱,忽然冲陈未明道:
“未明哥哥,你要不先进去看看?说不定能想起什么呢!”
这种明显是要支开我的意思是怎么回事?
陈未明在二女身上扫了几圈,心中虽然疑惑,但还是先进入教室,四下张望,同时开始思考。
自从自己失忆后,林清粥虽然表现出了一定的担忧,可始终在和她那个叫作嘉丽特的朋友窃窃私语,看自己的眼神也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。就仿佛是在哄着自己,又或者是说,她们本身另有目的。
陈未明越来越怀疑,对于自己的失忆,林清粥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。
可理智却告诉他,这已经不是恶作剧能解释的范畴了,记忆这种东西要怎么才能操控?还非常精准的丢失了昨天的记忆。
当在这剪头发呢?
那有没有可能是自己这几天太累了……也不对啊,就是正常上课,然后去参加婚宴,这有什么累的?
正胡思乱想,外头忽然有人走了进来。
“宏哥?”
陈未明诧异看去,就见张宏一脸疑惑得看着他。
“陈未明?你在这干嘛?东西丢啦?”
“额,对,丢了个笔记本。”
陈未明匆忙找了个理由,而后反问道:
“宏哥你怎么在这里?你不是走了吗?”
“走?走哪里?”
张宏疑惑看他:
“我刚从宿舍出来,外卖点到教学楼了,只能过来拿。”
陈未明注意到对方穿的是拖鞋,衣服也穿得很随意,确实像是在宿舍里的样子。
那刚才那个……仔细想想似乎又有点不像宏哥了,兴许刚才是自己看错了吧?
“笔记本找得到吗?用不用帮忙?”
张宏热心道。
“不用不用,我估计是被人拿走或者是被阿姨扔掉了,毕竟是公开教室。”
“也有可能在楼下大爷那放着吧,你可以去问问。”
教室里两人随意聊天,教室外林清粥和嘉丽特正在窃窃私语。
“刚才我好像没看错。”
林清粥皱眉,迈入非凡领域的她不会像从前那样,随意忽略掉生活中的一怪异现象。
“刚才离开的就是张宏,他和未明哥哥关系不错,我也经常见他。”
她看向嘉丽特,后者明白她的意思,摇了摇头:
“我没在他身上感受到魔法的气息。”
“那……刚才在下面的那个应该是其他人变的?魔法能做到这个程度吗?”
“这个,应该可以。”
嘉丽特想了想:
“变身魔法难度不低,只要稍微学习一段时间,大部分人都可以掌握。但想做到我没法轻易看穿的程度,必须要经过足够系统的学习,这说明我们要面对的多半不是野生魔法爱好者,而是经过完整学习的魔法师。
而且我要提醒一下,我能发现魔法的痕迹是根据小精灵的反馈来的,而魔法掌握熟练度高的魔法师能有效遮盖小精灵对圣言术的厌恶,从而让我没什么发现。”
林清粥愕然:
“那不是说你其实没办法判断是否存在魔法的痕迹?”
“如果遇到高手的话。”
嘉丽特做了补充。
“但魔法协会在至东国的力量很弱,在东山市有据点的可能性很低很低。而这里是东山大学的新校区,前身是一片废弃的荒地,十几年都没什么人过来,要有什么能吸引魔法协会的秘密,那他们早就来了。所以我之前判断这里不会有魔法协会的魔法师,最多存在水平不高的野生魔法爱好者。
但现在看来,敌人的能力比我想得要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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